2009年5月15日星期五

那些远去的很土的爱情!

[垃圾桶]







我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假日里去看望女友玉米。那天的空气真让人眷恋,路边的迎春花谢了,绿叶缀在枝头,小虫细细地飞,钻进人的头发和衣缝里。



玉米住在乡下,守着一群一到五年级大小不等的孩子们。高考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玉米父亲的一条腿,也带走了玉米的学生时代。







玉米坐在太阳底下,搓洗一盆衣服,我搬个小马扎坐在对面,听她讲述她和阿远的故事:







阿远是村办工厂的技术员,有着文静的脸庞和憨憨的笑容。那年,玉米辍学回家当了村小学的老师,他们两个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深深印在阿远脑海里。多少夜深人静的时分,玉米眼角挂着泪珠,穿着白底小蓝花裙子的样子便会走进阿远梦里,走啊走啊,走得他心尖疼。于是每天清晨,玉米的屋门便总会出现一朵小花,白色的细小花瓣在风里摇摆,一打开门便出现在玉米的眼睛里。玉米说,那是一种山里极常见的花,除了苦寒时节,几乎日日盛开,生长在路边、河畔、山沟、还有人的心里。玉米知道送花的少年是谁,清晨,玉米曾无数次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看着那个俊朗的面孔,看着他走来,伫立,离开。







玉米要到县城的师范学院去进修,阿远用自行车载着她去报到。学校的宿舍不够,阿远帮着玉米四下里找房子。小城里的房子便宜,三块钱一天。玉米在心底把几个简单的数字算来算去,对阿远说,不住了吧,三个月要270块钱,那是父亲一个月的药钱。玉米执意要回家,于是阿远每天来回四十里,载着他心爱的姑娘在近乎与世隔绝的村子和外面的文明间来回奔波。








阿远帮着厂里卸货,被钢板砸伤了脚,裹着厚厚的石膏不能动弹,玉米把眼睛哭成了桃子。阿远对玉米说:一点都不疼,不信你看看。阿远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扶着床颤颤地走路,一边偷偷呲牙咧嘴。玉米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继而吧哒吧哒掉眼泪。玉米给阿远炖参汤,小沙锅里煮着百年老参,为了这棵参,玉米跟着哥哥,翻山越岭寻找了七个早晨。








阿远和玉米躺在屋顶上吹风,天上满是星斗。阿远给玉米讲他们老家那座很诡异的房子和林子后面那条传闻闹水鬼的河,还配上声音和动作,吓得玉米拿脚使劲踹他。天墨蓝墨蓝,星闪亮闪亮……







这时,玉米扭头问我,城市里的星星,也是这样在你头顶闪吗?我微笑着看着她,没有说话。其实我想告诉玉米,城市里的夜晚,没有星星。在霓虹的绚丽和粉尘的间隔后面,星星在寂寞地眨着眼睛。







玉米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操场的双杠上,跟我面对面坐在一处。风把湿漉漉的衣服吹得波波响,细小的水珠打在脸上,软软的,凉凉的。我坐在马扎上出神,迷失在思绪里。







玉米说,还是你们城市里的人好,爱情都要现代化,不像我们,只有这样一种很土很土的爱情。







玉米把后背斜倚在旁边的一棵老树上,微笑着不言语,拽起一棵草,放在指间把玩着,眼睛里,那种叫做幸福的光芒正在顾盼流离,将我全身层层包裹住。







玉米那嫣然的样子在我心底烙下了印,任流年似水,也不能将它磨灭。我很想告诉玉米,我多么期待能有一场这样的爱情,抛开物质和浮华,同看日出,共沐晚霞,厮守在一起,哪怕从头土到脚,从年少土到年老,从清晨土到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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